27.猎人、乌鸦和蛇
有个修行人独自在山中修行。这天,他发现一个猎人、一只乌鸦和一条蛇掉进三十余丈的洞中,大家叠在一起,不停哀号,赶忙用绳索把他们救上来。猎人、乌鸦和蛇得救后,感激万分,不停叩头道谢。
猎人说:「如果有机会,请光临寒舍,我一定好好招待您。」
乌鸦说:「我叫『钵』。您只要呼喊我的名字,我就会飞到您身边。」
蛇也说:「我叫『苌』。只要您呼唤我,我也会马上出现。」
他们说完,就各自离去了。
后来,修行人经过猎人的家,记起往事,想到猎人家看看。
猎人看到修行人正朝他家走来,马上对妻子说:「那个修行人来了!我随便说说他竟然当真。你去做饭,记得要慢慢做,因为依照佛门规矩,过了正午就不能吃东西了。」
猎人装出很高兴的样子,不停和修行人聊天。眼看正午过去,饭还没做好,修行人只好空着肚子告辞。回到森林,正好碰见那只叫钵的乌鸦,它问修行人:
「您刚刚去哪里啊?」
「我去拜访猎人。」修行人回答。
乌鸦又问:「吃过饭了吗?」
「没有。因为过正午了,他们家的饭还没做好。我不能破坏佛门的规矩。」
乌鸦听了气愤地说:「他是故意的!竟然忘恩负义。您等等,我马上找食物来供养您。」
乌鸦飞到般遮国国王的后宫,到处都找不到食物,就衔起一颗王妃放在床头的月明珠,回到森林,把它献给修行人。
王妃醒来后,发现宝珠不见了,慌张地禀告国王。国王下令张贴告示:有谁能找回月明珠,赏金银各千斤、牛马各千头。这件事很快就轰动了全国。
过了几天,修行人再次来到猎人家,想把月明珠交给猎人,让他卖一些钱。猎人见珠子在修行人手里,马上揪住修行人的衣襟,大声骂他:「哼!原来月明珠是你偷的,和我一起去见国王。」
来到王宫,国王看到月明珠失而复得,立刻重赏猎人。但是,他见这位老人目光慈悲、态度安详,不像是窃贼的样子,他问修行人:「你是从那儿得到宝珠的?说出来,我就放了你。」
修行人想:「原来这宝珠是乌鸦偷的。如果我说出实情,不仅害了钵,还可能害到全国的乌鸦。但我又不能违背佛教不说谎的戒律。怎么办呢?」想来想去,找不出办法,只好一声不吭。
这时,国王恼怒极了,马上下令:「把他拉出去,挖个坑埋掉,将他的头露在外面,要是明天再不说出实情,就砍下他的头!」
就这样,修行人被埋在坑中,只露出一个头。他望着沙土,想到那条蛇,便轻声呼唤:「苌!苌!苌……」
蛇马上就出现了,看到修行人的样子,吃惊地问: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
蛇听了整件事的经过,一边哭一边说:「您是个慈善的人,却遇到这样不公平的事。我一定要救您!我现在就进宫咬死太子,这包神药你拿着,只有这包药可以救太子。」
说完,蛇交给修行人一包神药后,便迅速地潜入宫中,狠命咬了太子一口。第二天早上,宫女发现太子死了,连忙跑去报告国王,国王哭得死去活来,难过得下令:「无论什么人,只要能救活太子,我就把一半的国土分给他。」
整整三天,没有一个人来救太子。国王绝望,只好令人把太子的尸体运到城外,按礼节埋葬。送葬队伍刚好经过埋修行人的地方,修行人叫住队伍:「把我掘起来,我能救活太子。」
国王听了,马上下令将修行人挖出,说:「如果你能救活太子,我就赦免你过去的一切罪过,还分你一半国土。」
修行人来到太子的尸体旁,拿出苌给他的神药,敷在太子的伤口上,不一会儿,太子就睁开眼睛。国王大喜,对他说:「我说话算话,我把国土的一半给你!你和我一样当国王。」但修行人微笑地拒绝了。
国王感到很疑惑:「连半个王国都不愿接受的人,会做小偷吗?」于是问修行人:「请你将得到宝珠的实情告诉我。你放心!你是我们的大恩人,一个珠子算不了什么,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。」
修行人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国王。国王深受感动,后悔自己没把事情弄清楚,立刻派人把猎人带来,下令说:「左右卫士,把他拉出去砍了!这个人忘恩负义,天地间是容不得这号人的!」
修行人辞别国王,又回到森林中,继续修道。经过不懈的努力,终于成了正果,投生到仙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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