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见到过一位学佛才三年的居士,便因缘具足,预知时至,助念往生。那是一种几乎出人意料的殊胜因缘。
我们十年前在家乡福州的时候,组织了一个念佛道场,叫做福州佛化社。社里工作平等分配,分组负责,没有社长,遇到什么佛事,便论年龄,以最长者出来主持拈香上供。当时年龄最高的莲友是洪春年老先生,他是前清时代在衙门当差的长随 出身,识字不多,年已七十多岁。他入佛门的因缘是因病到莲友罗铿端居士处求医,罗居士便劝他念佛。他来诊病了二十余次,便劝了二十多次,也送了好几本小册子给他看,因为太高深的经书他看不懂。等到他病愈,他就发心长素念佛,经罗居士介绍入社。
他自从入社以后,每日持念佛号三万声,从不间断。当时福州有个放生园,附设在西门外西禅寺,因被饲放的动物时告缺粮,社中莲友便发心每月捐数角、一元不等,购储粮食,送放生园。但因为数目小容易忘记,就由洪春年居士自己发心向各莲友收取捐款,从此,他闲着无事便一手提着念珠,一手提着放生粮的捐款袋,往众莲友家,每月一次,收取放生粮捐款,众莲友多感其诚,因此收款成绩也特佳。
洪老居士家中还有一位守寡的女儿,父女两人相依过日,生活异常清寒。他经常叮嘱其女,一旦老病复发,经罗居士诊脉,知非药石可救的,即由社方代为准备后事,并通知附近莲友,以就近急往助念。
一日傍晚时分,我正在他家附近的莲友处谈话,见其女匆匆来报,即随同前往其家,见已有莲友数人先到正在助念。其时洪老神智极清,还连连招呼来助念的莲友,自己也能念佛,不像一时就往生的样子。其家房屋狭窄,病人卧房不能容纳几人,房外一间小客堂也并不太宽,他女儿房间又不便进去,所以晚间就无法逗留。当时某莲友见洪老精神尚好,便戏问:“春老您今夜大概还不致于往生吧?”洪老接着就答:“还早还早,诸位辛苦,回去休息吧!”该莲友又问:“那么什么时候才去呢?”洪老答:“明天六点钟!”“早上六点呢?还是晚上六点?”“晚上六点!”虽然答得这么肯定,但大家谁也不信,因为谁都知道他学佛未久,短短三年,岂能有那样功夫能预知时至呢,所以仍商议留五个人住在其邻右莲友家中以防万一,其余各自回去。当时我也在内。当睡至半夜刚过,遥闻木鱼引磬之声,以为事急,即披衣赶往,原来是另一莲友不放心,半夜起来替他助念。我们也就不再去睡,索性一同念到天亮,可是病人神智仍清,连称尚早尚早,大家也不理会他,只管念佛,直到天明。
翌晨众莲友来接替,我们就回家休息料理私事,俟下午三时再去时,小客堂里已挤得满满的,约共七八十位莲友齐声同在念佛,原来这天恰巧是星期日,来的大半是公务人员,引得路人驻足而观,无不称奇,暗忖:别人家做法事,不是和尚,就是道士,何以这家却是这些斯文人士挤满一室,同声共念佛号呢?真有些莫明其妙!后来又来了几位出家人,本来从鼓山下来找罗居士看病的,因为罗居士也正在助念,于是这几位师父病也不看,索兴坐下也帮着念起佛来了。
我到了那里,就接过楗槌,坐在病人的头旁敲打起来,我仔细观看病人,发现其精神仍佳,不时两手合掌,或以右手搔头,或用右手捋下胡须,或置手胸口,不断地作这样的四个小动作,但嘴唇总是微动,可见他始终跟随大众,静静默念。
到了四点多钟,不知在什么时候,上面这四个小动作,已经停止,手尚放在胸口,闭上了眼睛,但嘴唇仍在微动。
等到五点多钟,嘴也不动了,只见肚皮尚在起伏。六点钟时,果真安详往生,丝毫未动。面色如生,但手尚放在胸口,其女儿要哭还要替他把手放直,都被我阻止了。我们终夜助念,至次晨七时,尚有二十余人始终未离亡者。在我亲自见到的往生事迹中,要以这位洪老居士的往生因缘,最为殊胜了。
(节录自《菩提树杂志》第五十期《近代往生事迹一则》
1956年12月28日 陈智温居士述 朱斐居士记)
按:
正由不识几多字,欲行杂修亦为难。
每日专念三万遍,不间不杂满三年。
预知往生之时节,一时一分未有差。
正念分明心自在,化得见闻百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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