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檗希运禅师一生中的言行功德,令人心悦诚服,尤其是一些意味深长的行为,的确只可以意会,不能言传;一、一次在南泉普愿大师那里为去菜园摘菜。 愿问:「干甚么去?」 师答:「摘菜去。」 愿问:「拿甚么摘?」 师竖起手中刀。 愿云:「祇解作宾,不解作主!」 师把手中刀点三下。 愿云:「大家摘菜去!」 这段故事中包含了些甚么呢?运禅师竖起手中刀,愿大师评云只作宾, 不解作主;那就是法王子孙,当如大树,莫像缠藤,也就是要有独立自主的 精神,切忌长久倚人篱下。如是,运禅师以刀点三下,毅然地表露心志不凡,决定不负师长的厚望;至,此愿大师才放下心事,叫大家摘菜去!二、又一次,师在盐官上殿礼佛时,正是唐宣宗在寺内做沙弥,宣宗见了,提出质问道: 「不着佛求,王着法求,长老礼拜,当何所求?」 师闻,言不假思索地回答说: 「不着佛求,不着法求,不着僧求,常礼如是事!」 宗听了,深感疑惑,便追问道: 「用礼何为?」 师不答,举手掌了宣宗一记耳光。 宣宗不解其意,反而责怪的说: 「太粗生!」(按你太粗鲁了的意思) 师心慈悲,有意给宣宗棒喝,便道: 「这里是甚么所在,说粗说细的!」 语毕,随后举手又打。 可惜宣宗契。 这故事明白的指出了「常礼如是事!」正如古德所说的「圣谛亦不为!」 时下末法,离佛更远,一般行者,重表面功利,贪于眼前名闻利养,弃真实如破履,管他出家儿孙所负何等事业,更任他来生披毛戴角,反正「死了死了」与「我」无交涉! 这便是可怜的一代又一代!三、有一天,有六位僧人来访,内五人虔诚作礼,一人提起坐具,仅作一个圆相;师见状,举语堪察。 师云:「我闻有一只猎犬甚恶!」 僧曰:「寻灵羊声来!」 师云:「灵羊无声到汝寻?
」 僧曰:「寻灵羊迹来!」 师云:「灵羊无迹到汝寻?」 僧曰:「寻灵羊踪来!」 师云:「灵羊无踪到汝寻?」 僧曰:「与么?则死灵羊也!」 师便休去,明日升堂,旧事重提。 师云:「昨日寻灵羊僧出来!」 僧便出。 师云:「昨日公案未了!老僧休去,你怎解说呢?」 僧无语。 师云:「将谓是本色衲僧!来只是个义学沙门!」 语毕,着人把僧驱出山门。 这就是禅师们所最反对的「七纵八横」论辩,所谓七纵八横,就是谈生论死,说天道地,几乎无所不通,而真的涉及要害时,便不知所措了。 在人生道途上,本来学上一个「谦」字的人就不多,如果,他稍具一些世智聪明的话,根本就只知道一个自我的「我」字了;试想,一个只知有我,不 知有人的人,他的悲惨后果是可想而知的。基于此,古人有「谦虚可行天下」的经验谈,在谦虚的心情下,事实上处处会获得意想不到的便宜。 其次,来看运禅师的思想理路,兹以他他老对斐公美所说的一些法要,以察其一生中言至道,是如何地表露了伟大和磅礡的气慨,又是如何地令人无异议的衷心赞赏。四、禅师说:「诸佛与一切众生,唯是一心,更无别法;此心无始以来,不曾生,不曾灭,不青不黄,无形无相,不属有无,不计新旧,非长非短,非大非小,超过一切限量名言踪迹对待,当体便是,动念即乖,犹如虚空,无有边际,不可测度,惟此一心即是佛,佛与众生,更无别异。」 又说: 「今学道人不向自心中悟,乃于心外着相取境,皆与道背;如恒河沙者,佛说是沙,诸佛菩萨,释梵诸天步履而过,沙亦不喜,牛羊虫蚁践踏而行,沙亦不怒,珍宝馨香,沙亦不贪,粪尿臭秽,沙亦不恶。此心即无心之心,离一切相,众生诸佛,更无差别,但能无心,便是究竟。」 观今世道人心,谁像恒沙不为「利、衰、毁、誉、称、讥、苦、乐。」八风所左右,其实仔细一想,一切声色,当做佛事,语默动静,犹若法理,则自然看破放下,享于「自由自在」的常乐净境了,亦如运禅师所说: 「妄本无体,是汝心所起!」 又如经云:「心生则种种法生,心灭则种种法灭!」 所以「心生灭法」,在禅师们的修学上是为要课,也就是禅思、禅疑、禅悟行为上的主题,舍此禅师们便无法「直了成佛」了!当然,也就无所谓「哲学思想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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